周一,曼切斯特皇家法庭判处Reynhard Sinaga雷哈德·辛那加无期徒刑,最低服刑30年后才可申请减刑。他的判决下来后,在英国各大媒体上滚动了一天。
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,竟然被判无期?辛那加做了什么,会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?报妹仔细了解他犯下的罪行后,觉得后背一阵凉。
这位来自马来西亚,今年36岁,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瘦弱男人,竟然是英国司法历史上犯下最多起强奸性侵案的人。
警方追查到的犯案记录有159起之多,包括136次强奸、8次试图强奸、14次性侵,以及一次插入性性侵,诉讼里的受害人达到了48位,而警方未能追查到的受害人,多达70人!
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,性取向为男的辛那加,专挑年轻的直男下手。庭上,他的犯案细节曝光。斯文面具背后的恶魔,终于现了形。
没人怀疑过辛那加。在朋友们眼里,他是一个开朗爱笑,热衷派对生活,学术上也做得不错的“姐妹”。
13年前,他拿着父亲给的学费和零花钱,来到曼切斯特大学念社会学硕士。一路高歌猛进,顺利毕业。2012年,又申请到了距离曼切斯特一小时火车行程,利兹大学的博士项目,再次开始了啃老念书,拒绝回国的学术生涯。
排斥同性恋的故国,是万万不想回去的。靠着啃老的钱,这些年他在曼切斯特打打零工、夜夜笙箫,常年出现在街头巷尾的同志酒吧里。警方怀疑,刚来英国后不久,他已经开始了自己“狩猎”。
那么,他是如何“狩猎”的?
本就热爱泡酒吧的他,干脆租住在了距离酒吧区仅有一街之隔的公寓楼里。
(红色为酒吧,黑色为辛那加住的公寓)
午夜时分,街边总会有些落单的醉汉。这时,辛那加佯装过路的好心路人,邀请这些已经有些神智不清的年轻男孩们,去自己不远处的公寓楼里坐一坐,清醒了再回家。有时遇到在酒吧high了一晚上,手机没电叫不了车的男孩,他也以供人充电的借口,将人骗回家。
骗回了家,身高只有170厘米,身材也有些瘦弱的辛那加,又是如何性侵对方的呢?这时,他以小酌一杯、交个朋友等等的说辞,给受害者们递上下了迷药的酒。
检方称,辛那加使用了名叫GHB γ-羟基丁酸的神经药物,一种限制性的麻醉性毒品,与酒精混用时,很快就会让人失去意识。本身就带着醉意,再被下了药,一个又一个的受害者,成了辛那加的猎物。
但人们在庭上才知道,这甚至只是辛那加罪行里的一段篇章而已。他不仅在性侵受害者们时拍下视频,还将他们的个人物品,包括手表、手机、银行卡、身份证等物件分门别类,像战利品一样收藏在家里。
当受害者第二天醒来完全断片,辛那加又以“我帮助了你,你看把我家弄得多脏”的说辞,让对方感到内疚。这些说辞,最后让对方主动提出要和他交个朋友,互加社交媒体的账号。
让受害者断片,并操纵对方,令其感到自责后,辛那加还干了另外一件事:和朋友炫耀。
无数条和朋友的图文信息里,他发送了自己迷奸受害者后拍下的照片发给朋友。2015年的一条信息里,他说:“2014年,他是个直男。2015年,他突破自我进入了同志的世界哈哈哈…”
提供图文证据的辛那加的朋友说:“我们都以为他只是换伴侣换地比较勤快而已,根本没有料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可怕。”
常走夜路必湿脚,2017年6月2日,辛那加故伎重演时,受害者惊醒,很快制服了他,并将他手中正在拍摄中的手机夺走,迅速报了警。
辛那加被逮捕,两部手机和数码设备被查封。警方总共找到了存储量达到3.29TB,约合250部DVD,30万张照片的强奸性侵影像资料。其中一次性侵,总时长超过8个小时。许多影片里,只要受害者有恢复意识的情况,辛那加都会将对方击倒,迫使对方继续昏迷。
警方花了数月的时间,逐帧鉴别受害者的身份,一共统计了195名受害者的脸孔,到了周一的审判时,警方都未能查清另外70名受害者的身份。
那些在刑侦期间被找到的受害者们,直到警察上门简述案件时,都不能相信自己成了性侵案件里的受害者。一位匿名受害者说:“提交证据那天,是我这辈子最艰难的一天。”
庭上,一位受害者的声明表示:“醒来时,我觉得自己可能经历了些什么,可我立刻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,想着不可能,这绝对不可能发生。”
犯下如此恶行的辛那加,又是如何表现的呢?
庭上,辛那加一开始微笑着入席,完全没有任何悔过的迹象。他无数次地自我辩解称,所有的性行为都是你情我愿,角色扮演。他的辩护律师,也用他的性取向在马来西亚不被承认、会遭到迫害为由进行了辩护。
检察官和法官驳斥了这些观点:影片中的受害者们都昏死过去,一个失去知觉的人,如何同意你的“角色扮演”?最终,辛那加被判无期徒刑,服满30年后才有申请减刑的可能。
辛那加被捕,metoo运动开始的2017年,在《TIME时代周刊》出镜,被选为“Silence Breakers沉默击破者”的众多性侵案件当事人里,男性身影非常少。
其中的揭露者Terry Crews表示,自己选择公开自己被性侵后,收到过无数次嘲讽,陷入了巨大的自我厌恶和耻辱中。
而在辛那加的案件里,两年来,得知真相,并最终提告的48位受害者们,大多数也拒绝了警察关于自己被强奸性侵的细节告知,无法面对这样残酷的二次伤害。
大多数受害者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直男,得知真相后,迫于社会压力和耻辱感,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痛苦,不敢和亲朋友好友诉说。有两位经历了严重的抑郁症,试图自杀。另外一位说:“我只告诉了母亲,现在我没死,都是因为不想让她为我痛苦。”
一直以来,提到性侵案件,人们总是自动将受害者的性别转向了女性。但实际上,男性受害者的数字虽然低于女性,但仍然占有一定的比例。
(美国:三位女性里有一位被性侵暴力,四位男性里有一位被性侵暴力)
但被默认的性别标准,遇上“男人被占便宜就是怂”的全球性社会文化,愿意承认的男性,少之又少。
无论男女,没人愿意成为性侵案件里的当事人,更没有人,愿意在无数双眼睛里,以受害者的身份,被人指摘嘲笑,被荡妇羞辱和娘炮羞辱。
曼切斯特警察局的副局长Mabs Hussain说:“我不能想象男人们得知这些消息时受到的打击,但他们和警方人员合作时表现出的勇敢,无与伦比。”
她们和他们,都是勇敢的幸存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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